生活小说 现代都市 为奴九年你淡漠,断亲倒戈后悔啥?紫儿李云 全集
为奴九年你淡漠,断亲倒戈后悔啥?紫儿李云 全集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千岁山

    男女主角分别是紫儿李云的现代都市小说《为奴九年你淡漠,断亲倒戈后悔啥?紫儿李云 全集》,由网络作家“千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清了来人,赵惊凤目中一紧。李云身上的衣料不算华贵,却是气质出尘,内敛且淡然。“他怎么来了?”茶楼中人不算多,李云带着人跟小二去了楼上包厢。穿云侯收敛目中神色,“惊凤,刚才那人你认得?”赵惊凤点头应声,这个从敌国归来的皇长子,跟传闻中大不相同。与张扬跋扈的二皇子更是形成鲜明对比。“他就是皇长子,李云,我在金銮殿上见过一面。”“陛下今日原本要立二皇子为太子,但李云的丫鬟不畏权贵忠心进言,陛下为了彰显公平,所以给他们设了一场比试。”“比试的内容便是筹备玄甲军的粮饷,赢了的人便是我的夫君,也是大炎太子。”穿云侯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他这次偷偷回京,就是为了确保玄甲军的粮饷能够无虞。敌国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对大炎进犯。将士们在外苦寒,朝中粮饷...

章节试读

看清了来人,赵惊凤目中一紧。
李云身上的衣料不算华贵,却是气质出尘,内敛且淡然。
“他怎么来了?”
茶楼中人不算多,李云带着人跟小二去了楼上包厢。
穿云侯收敛目中神色,“惊凤,刚才那人你认得?”
赵惊凤点头应声,这个从敌国归来的皇长子,跟传闻中大不相同。
与张扬跋扈的二皇子更是形成鲜明对比。
“他就是皇长子,李云,我在金銮殿上见过一面。”
“陛下今日原本要立二皇子为太子,但李云的丫鬟不畏权贵忠心进言,陛下为了彰显公平,所以给他们设了一场比试。”
“比试的内容便是筹备玄甲军的粮饷,赢了的人便是我的夫君,也是大炎太子。”
穿云侯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他这次偷偷回京,就是为了确保玄甲军的粮饷能够无虞。
敌国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对大炎进犯。
将士们在外苦寒,朝中粮饷却迟迟不至,再拖下去怕是玄甲军难以支撑。
“原来陛下竟然将筹备粮饷作为两位皇子之间的比试?”
穿云侯沉思片刻,发现赵惊凤面色有异。
“惊凤,为父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陛下现在对我赵家的忌惮日益加重......”
话未说完,他叹了口气,功高震主,是历朝历代武将都难以挣脱的困境。
“爹爹,女儿明白,而今能保全赵家和玄甲军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嫁入皇家。”
看着如此聪明懂事的女儿,穿云侯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痛。
“只有玄甲军未来掌握在皇家手里,陛下才能真正的放心,只是让两个皇子打赌,怕是不妥。”
穿云侯心有忧虑,毕竟玄甲军的粮饷现在是他心头巨石。
陛下且都束手无策,交给两个皇子未必能够妥善。
赵惊凤却摇了摇头,“女儿看也未必,刚才皇长子身边跟着的应该是京城几个富户商贾。”
“你更看好皇长子?”
赵惊凤低头蹙眉,陛下当初把她许给皇长子,现在又改诺言,本就不是明智之举。
“没有,只是......蛰伏九年回到京城,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为皇长子言,甚至不如一个小丫头明事理。”
“我只是感觉,若易地而处,寒入心扉。”
穿云侯捋了一把胡须,眼底涌出些许笑意,“从商贾入手,足以说明皇长子智慧,不妨静观其变。”
包厢中,除李云淡然自若,其余人皆是坐立不安。
他们多少都听了些传言,皇长子跟二皇子在筹备玄甲军的粮饷。
得到皇长子的邀约时,只恨不得立即称病不出。
只可惜,李云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诸位不必拘谨,这家茶楼据说是京中最好的茶楼。”
李云故意止住话头,一白面短须男子连忙接口,“是是是,能跟皇长子坐品香茗,实在是荣幸之极啊!”
话刚说出,那人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这个时候多嘴干甚?早知道就改一改这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习惯了。
李云笑意吟吟,眼中狡黠的像只狐狸。
“王掌柜何必妄自菲薄,万宝商号可是在京中坐拥最大的钱庄。”
王仁年难以置信的愣了片刻,“皇长子殿下知道我?”
在京中行商比不得别处,光是给那些官员的打点费用便花钱如流水。
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成事,更不要说他们记得你姓甚名谁。
李云面色如常,坦然点头,“虽然我刚回京城,王掌柜的名声却也是有所耳闻。”
王仁年目中一热,眼眶泛红。
他刚想说些感动的体己话,又被李云接下来的言语堵了回去。
“诸位应该有所耳闻,陛下立下我与二皇子的比试。”
众人面面相觑,只点头不敢说话,包厢内一时间安静的鸦雀无声。
便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王仁年皱了皱眉头,第一个起身,冲着李云拱手行礼。
“不瞒殿下,草民略有耳闻,但是这玄甲军的粮饷,这......它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等只是本分生意人,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银钱?”
“是啊,皇长子的难处我们明白,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云饮下一口茶,将杯盏搁置在桌,举止间气度非凡。
竟全然不像坊间传言般粗鄙不堪。
这些商贾最大的阻碍并非银钱,而是权贵。
他在外九年,二皇子却是如日中天,京中官员大多被二皇子收入麾下。
就连皇帝陛下也对二皇子宠爱有加。
一但这些商贾选择相助,便会得罪二皇子一脉。
民不与官斗,任谁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诸位,我并非是找诸位出钱,而是想跟你们做笔生意。”
李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想要从这些商贾手中套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利诱。
商人中利,更何况他还有一块金牌,自然要让这块金牌发挥出它的作用。
“殿下是说......跟我们做生意?”王仁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达官显贵从他们这里拿钱哪次不是有出无进,谁会真正跟他们做生意?
李云略微点头,指尖轻扣桌面。
“正是,我要跟你们做的生意叫债券。”
“大炎不产玉石,达官显贵却对玉石尤为喜爱,所以我打算组建一支商队做玉石生意。”
“而债券,便是我对各位的承诺,不论你们投入多少,一年为期,每月我都给你们按三分利算。”
“满一年,本息全结,并有额外分红,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开始盘算,这对他们来说可是稳赚不赔,还能得到皇长子的赏识。
王仁年最先开口,“殿下,我愿意出五十万两,跟您做这个债券!”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却是愁眉不展。
“并非草民不信任殿下,只是殿下毕竟在外受苦九年,又怎会做生意,这万一......”
他的话也是其他人比较担心的,一旦有个闪失,那可就是血本无归。
来了!李云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块金牌。
“此物是陛下所赠,足以为我今日所言担保。”
御赐之物?那些商贾纷纷神色肃然。
“不着急,诸位可以好好考虑,我在京中只有一个住处,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随后,李云看向王仁年,“王掌柜,债券的发行就由万宝商号来,如何?”
王仁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立刻起身行礼,“草民定不负殿下所托!”

他伸手拦住即将发作的紫儿,“紫儿,不得无礼。”
转头看向李昭,语气平静,“皇弟说笑了,紫儿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岂能随意送人?”
李昭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皇兄,小弟只是喜欢这位姑娘,想让她服侍我而已。”
“作为弟弟,向兄长讨要个侍女,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
李云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李承章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才缓缓开口,“云儿,你多年未归,不懂规矩,既然你皇弟喜欢,就将这侍女送给他吧。”
李云心中一沉,父皇竟然也如此偏袒李昭!
“父皇,紫儿是罪臣之女,当年孩儿被送往大楚为奴,是紫儿自愿跟随,一路照顾孩儿。”
“在大楚那九年,孩儿受尽欺辱,是紫儿一直陪伴在孩儿身边,不离不弃。”
“孩儿早已将紫儿视作亲人,请父皇收回成命!”
李昭冷笑一声,“皇兄,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侍女有什么苟且之事呢。一个罪臣之女,也值得你如此维护?”
紫儿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二皇子!你休要血口喷人!奴婢对公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大胆!”
李承章怒喝一声,“竟敢顶撞皇子!来人,掌嘴!”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就要对紫儿动手。
李云一步上前,挡在紫儿面前,“父皇,紫儿护主心切,言语冲撞,还请父皇恕罪!”
“护主心切?我看她是恃宠而骄!”
李昭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皇,皇兄刚回宫就如此目无尊长,不严加管教,日后还了得?”
李承章脸色阴沉,看着李云,眼中满是失望,“云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将大皇子带下去,跪在养心殿外,好好反省!”
闻言,李云心中涌起无尽悲凉。
这就是他的父皇,他的家人吗?
在大炎的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九年为奴,换来的却是如此冷遇。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儿臣领旨。”
紫儿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奴婢也陪公子一起跪!”
两人并肩跪在养心殿门口,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李云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明白,明明是李昭垂涎紫儿美貌,为什么父皇和母后一直都在偏袒李昭?
莫非,他们一点都不念及自己曾经在大楚受过的苦吗?
这一跪,他希望能让父皇回心转意,正视他这个儿子。
可现实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他彻底清醒。
渐渐地,夜深了。
冷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李云跪在养心殿外,寒气从膝盖直窜入心扉,比这彻骨的寒冷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来自亲人的漠视。
他想起为奴大楚的九年,那里的冬天也这般冷,但他却从未感到如此绝望。
至少那时,还有紫儿陪在身边。
紫儿也跪在他身旁,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李云侧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很快被更深的悲凉所淹没。
他九年未归,换来的不是亲人的拥抱,而是赤衤果衤果的羞辱。
此刻,原主的情绪似乎也在隐隐作祟。
震得他心脏有些疼。
一夜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养心殿的大门依旧紧闭。
李云的膝盖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知觉。
紫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就在这时,养心殿的门开了,李承章和李昭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李承章一身龙袍,威严无比,李昭则是一身蟒衣,意气风发。
他们径直走向宫门,对跪在门口的李云和紫儿视而不见。
李云心中一沉,父皇这是要去上朝了,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他听说今日早朝,父皇很可能册封李昭为太子......
李昭路过李云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皇兄,你的女人,还有这太子之位,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李云猛地攥紧拳头。
他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九年,整整九年!
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故土,一家团聚。
可如今,他得到了什么?未婚妻被抢,丫鬟被觊觎,就连太子之位也要拱手让人!
“皇兄,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很生气啊?”
李昭见李云不说话,更加得意忘形,“生气也没用!乖乖认命吧!”
他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李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此亲情,真的值得他隐忍吗?
这时,紫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公子,奴婢去解手。”
李云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紫儿起身,拍了拍麻木的双腿。
却并没有往茅厕的方向走去,而是悄悄地跟上了李承章和李昭。

李云抓着护卫的手上一用力,那个护卫顿时被震得后退几部。
萧易冷冷的撇了护卫一眼,“废物!”
随后,萧易颇有兴致的打量着李云,这个大皇子跟传说中的仿佛不一样?
不过那又如何,现在朝中谁人不知,太子的人选只会是二皇子。
至于大皇子李云,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
“没想到你还有些能耐,既然你是我大表哥,那跪下磕头就免了,当街跟我道个歉,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李云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萧易,“我跟我的侍女并没有做错,为何要道歉?”
萧易抱着胳膊环绕胸前,一副浪 荡子的做派。
“挡了我的路,就是错!”
紫儿气的咬牙切齿,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你当街纵马,要不是我家公子,你现在已经伤了人了!”
萧易手中的马鞭顿时打了过来,被李云紧紧的抓在手里。
“一个侍女也敢跟我叫嚣,该打!李云,你还不松手!”
李云猛然收了力,萧易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子。
“李云,你就算是大皇子又怎么样?在大楚放了九年的奴隶,谁知道你有没有为了求生背叛大炎!”
紫儿一听,连忙走上前去指着萧易,“你不要信口开河污蔑我家公子!”
萧易吊儿郎当的看着紫儿,眼神不怀好意在她身上扫了一遍。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点儿姿色,跟着一个废物大皇子有什么前途,不如跟我回肃国公府?”
紫儿顿时来了气,嫌弃的后退两步。
“我呸!谁稀罕!”
萧易勃然大怒,一挥手,身后的侍卫顿时冲了上来。
“还不给本少爷把他们拿下!”
李云冷冷的看向他们,握紧了拳头。
他一再的忍耐换来的却是这些人的变本加厉,那便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住手!”
就在那些侍卫要动手时,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出现一袭红衣。
褪下了一身戎装的赵惊凤红衣翩然,明媚且张扬。
“肃国公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当街打骂大炎皇长子,萧易,你眼里可还有大炎律法,可还有尊卑!”
那些护卫纷纷被赵惊凤的一杆长枪震退,为难的看了眼萧易。
这可是大炎的惊凤郡主,一杆长枪所向披靡。
赵惊凤将穿云侯的枪法学了个十成十,便是放眼整个大炎,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是惊凤郡主!”
周围有眼尖的百姓,一眼就认出了赵惊凤手中的长枪,不由被这份英姿飒爽折服。
“不愧是我们大炎的惊凤郡主,这份飒爽当真是看的人震撼。”
“这下小公爷算是遇到对手了。”
萧易瞪了一眼周围,人群中迅速安静了下来。
“赵惊凤,别以为你天天提着一杆破枪就能为所欲为了,这里可是京城!”
赵惊凤向来看不上萧易这种无所事事,只知贪图享乐的官宦子弟。
她长枪顿地,眉眼间自是凌厉。
“不服的话就来跟我过上几招?”
萧易顿时语塞,他哪里是赵惊凤的对手?
“你......你简直是目中无人,看我不跟皇后姑母参上你一本!”
赵惊凤冷哼一声,不屑的把头转向一边。
“要想告状尽管去!”
萧易看了眼赵惊凤,又看了看李云。
“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便在那群护卫的拥护之下上马,逃也似的离开了。
赵惊凤这才收起长枪,不管萧易跟皇后说什么她都不在乎,毕竟他们赵家在大炎立足靠的不是任何人的青睐和扶持。
也正是因此,李承章对赵家和赵家军又倚仗,又忌惮。
李云上前略行一礼,“多谢惊凤郡主帮忙解围。”
紫儿也是欢快的行了一礼,“多谢郡主!”
赵惊凤连忙让开半礼,她是臣子,李云却是皇子,万没有受李云拜礼的说法。
“大皇子言重了,今日之事不过凑巧,大皇子不必挂怀。”
言罢,赵惊凤这才提着长枪离开,临走时又多看了李云一眼。
虽然她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但是对近来颇有争议的太子人选却耳熟能详。
朝堂之上她便见过那些官员对李云的态度,而今连肃国公之子都不把李云放在眼中。
足以证明李云在京中有多艰难,他若想要立足,只能自己去突破重重阻碍。
街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人群攒动中,李云看着赵惊凤远去的背影,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这个惊凤郡主人还不错嘛,若是公子跟郡主结亲......”
李云回过神来,眼神制止了紫儿接下来的话。
“一切尚未有定论,不得多言。”
紫儿立刻止了话头,“哦......”
皇宫中,自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
宫女太监们行色匆匆,谁也没有多看李云一眼,更不要说是招呼问安。
紫儿眉头紧皱,这些宫女和太监简直是胆大包天!
看了眼李云神色如常,紫儿这才忍耐下来。
她怕的就是李云心里会难过,毕竟李云是大炎的皇子啊!
皇宫里地位最为低下的宫女太监却都不拿他当回事,怎不让人难过。
而李云只是面色无异,心里何尝不是苦涩难当。
他为了大炎在外受辱九年,没人记得他的恩,也无人在意他的苦。
一朝归来,大炎竟似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大皇子请留步,皇后娘娘正在接见肃国公世子,还请大皇子稍等片刻。”
又等?紫儿愤懑不平的看向李云,李云只摇了摇头。
这毕竟是在宫里,不管宫女太监是谁的人,总归不是他的人。
该有的谨言慎行还是要有,不然只会徒增麻烦。
紫儿生气的低下了头,明明他们家公子是皇子,在皇宫中却还得如此小心谨慎。
这哪里是家啊,龙潭虎穴还差不多。
从日落西沉到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宫灯亮起,宫殿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李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无人给他一个眼神。
虽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但李云的心还是一点点沉了下去。
月上中天,终于有太监走了出来,“大皇子,皇后请您进去呢!”

身为大炎公主,李茯苓亲自去万宝商号买债券,这个影响力可想而知
尤其是那些观望的商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绝对会坐不住。
每个月三分利对他们的诱惑不小,毕竟这在大炎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之所以迟迟不动,除了担心债券安全与否,更多的是害怕李昭那边的施压。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人最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做,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有的是人不怕。
机会稍纵即逝,能有一定身家的商人,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
李云无声笑了笑,王仁年虽然为人精明,但是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胆子小。
因此,一但京城的商人争前恐后去买债券,王仁年绝不会擅自做主。
一个王仁年就能拿出来五十万,其他的商人定然是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数额,王仁年绝对会来找他。
直到东方露出一抹天光,李云这才把写好的奏疏收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身为大皇子,李承章却没有给他上朝的权限,看来一会去朝堂,免不得被有心之人刁难。
紫儿见李云起身,慌忙关上窗户,将灯花挑落熄灭。
“公子,寅时都快过了,赶紧去休息吧。”
李云看了眼天色,还能睡半个时辰左右,索性直接在房间里和衣而卧。
不知是原主情绪形象或者是其他的,李云竟然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那是他还是个孩子,李承章每每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满怀期待,皇后也会亲自帮他打理占了灰尘的衣服。
从未得到过家人关爱的李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家的温暖。
仿佛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家。
醒来之后,李云看着外面已经显亮的天,不由得陷入沉思。
怪不得在原主去大楚为奴时,李承章跟萧皇后都十分不舍,他们曾经的亲情的确很可观,也很温暖。
那个时候的李承章,或许是真心想让李云做太子吧。
是什么让李承章和萧皇后有了如今这般偏颇的想法?
就因为觉得他在大楚九年是皇室耻辱吗?
还是说听了那些风言风语的谣传?
紫儿发觉李云醒过来,很快端了一盆热水进屋。
“公子,上朝时那些大臣们可能还会为难你,紫儿跟你一起进宫。”
李云点了点头,接过了紫儿递过来的毛巾简单的擦拭。
大臣的为难是免不掉的,不过李云并不打算让紫儿一起进养心殿。
紫儿跟着他已经习惯了,李云也并没有刻意让她就在家里。
皇宫朱红碧瓦雕龙画凤,自有一份威严不可攀。
那些朝臣看到李云也进宫了,不由得纷纷侧目。
“怎么他也来了,陛下不是没有允他上朝吗?”
一个大臣跟身旁之人窃窃私语,那个人也摇了摇头。
“怕是想在陛下面前出风头,好夺得陛下青睐。”
“一个在外九年的皇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见到李云驻足在养心殿前再也不挪动半步,大臣们这才目光各异的从他身旁经过。
“还以为他真敢进养心殿,没想到他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那是,也就二皇子能有上朝的权限,大皇子,罢了罢了。”
紫儿听着那些朝中官员的议论,心里自然是来气。
刚开始他们还会刻意的压低声音,见到李云站在养心殿外后,他们连伪装都懒得。
“这群人欺人太甚!真想去撕烂他们的嘴!”
李云神色坦然,目光淡淡的从人群中扫过,看不出悲喜。
“紫儿,不要动怒,我们只管等着就是。”
紫儿担忧的看着李云,心里根本就放不下来。
“公子,陛下真的会召见你吗?”
李云没有说话,却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单薄的身影矗立在寒风中。
宛如不可逾越的石塔。
李昭来的时候听到宫女太监们议论李云也到了养心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养心殿门前,果然看到孤零零站在门外的李云跟紫儿,李昭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呦,这不是我那个在外九年的皇兄吗?怎么,父皇没让你进去?”
李云平静的看了李昭一眼。
现在还未曾到早朝时间,李承章根本没到养心殿,又怎么让他进去。
“二弟说笑了,父皇还未至。”
李昭的目光从李云转移到了紫儿身上,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哎呀,这小美人儿在外面受冻,我真是于心不忍。”
紫儿咬紧牙关,深吸几口气这才忍住没有呛声。
“奴婢多谢二皇子体恤,二皇子赶紧进去吧,免得外面风大再被冻伤了!”
紫儿格外强调了“二皇子”和“冻伤”,李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是摆明了讽刺他还不是长子或太子,还拐着弯的骂他身体羸弱。
要不是李云突然回到大炎,他早就成了太子!
这一切都是李云的错!
李昭高傲的扫了李云一眼,“不愧是皇兄的侍女,牙尖嘴利的紧,皇兄本就消瘦,又衣着单薄,要不要我给皇兄多送几件棉衣?”
李昭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眼睛里也只有疏离。
“不劳二弟费心。”
李昭鼻孔朝天哼了一声,“那我可就先进去了,父皇早就允许我入养心殿听政,皇兄,失陪了!”
话音刚落,李昭转过身步入养心殿。
这嚣张作派气的紫儿在原地跺脚,过分,太过分了!
再看李昭,仍旧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紫儿突然紧张起来,他们家公子不会是被冻傻了吧?早知道就多给公子加一件厚点的衣服了。
李云察觉到紫儿的目光不对,这才关切的转过头。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紫儿摇了摇头,“公子,你冷不冷?都是我太疏忽了,应该多给公子加件衣服的。”
李云心下释然,这么点儿温度怎么会真的影响到他,穿到这幅身体之前,再恶劣的环境,李云也无所畏惧。
“放心,我无碍。”
就在这时,养心殿传来一句高呼。
“陛下驾到——”
紧接着是大臣们的山呼,李云眼中的光彩一闪而过,不知今日父皇是会早些召他进去,还是继续给下马威。

李云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小太监跟他们离得不远,不好多言。
李承章偏颇李昭这件事,李云心知肚明。
但能让一个帝王这么沉不住气,可不仅仅是对儿女的偏心。
或许大炎国库空虚的程度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甚。
李云目光微敛,若这件事做成了,会不会得到父皇的另眼相待?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小太监到御书房外。
圆月高悬,四周一片寂静
唯独剩下了御书房透窗而出的光。
“陛下就在里面等着大皇子呢,请。”
李云点点头,“紫儿,你再等我会儿。”
“好!公子快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紫儿心里颇为开心,如果商路进展得顺利,这可是大功一件!
这个功劳谁都抢不走,到时候李云在大炎的处境肯定要好上很多。
李云刚到御书房,李承章身边的太监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了。
“孩儿拜见父皇。”
李承章的目光这才从折子上挪开,抬起头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朕听茯苓说,你已经想到了筹措赵家军粮饷的办法?”
李云对上李承章威严的目光,镇定自若的应了一声。
“正是,孩儿在外这些年来从未忘过大炎,这条商路也是儿子一直都在研究的。”
听到李云的话后,李承章面色变了变,这些年来,他的确吃了不少苦。
也正是李云在大楚九年,这才给了大炎喘 息的余地,这么多年大炎一直休养生息,暗中发展。
虽然目前国库空虚是当务之急,但是不论兵力还是将才,大炎都不输任何国家。
不过很快,李承章眼中的愧疚之色便退了下去。
李云身为大炎皇子,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茯苓都跟朕说了,你能想出开通商路来通过贸易充盈国库,的确难得,云儿,你过来。”
李承章指了指他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跟朕说说,这债券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心中一颤,这是回到大炎后,父皇第一次对他露出带着一丝温情的目光。
他行了个礼,这才到椅子旁坐下。
“父皇,开通商路也是需要本金,况且,一时半刻想要筹措出赵家军的粮饷,只靠商路还做不到,所以孩儿想出了可以推行债券。”
“大炎并不缺商贾,只说京城,商贩遍地,腰缠万贯者亦不在少数,债券便是主要推给他们,通过让他们购买玉石生意的债券来筹措粮饷是最有效的行径。”
李承章沉思片刻,“债券说到底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怎知那些商人会甘愿购买,拿真心白银买一纸虚无,他们会干?”
李云嘴角扬起一模笑容,显然是十分有把握。
“商场如战场,盈亏都是常事。买债券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兵行险着,但是回报却非常大,孩儿许诺他们足够高的利益,只要有人带动,足以让那些富足的商人动心。”
不过动用金牌的事李云并没有告诉李承章。
“如此说来,债券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那些商贾和大炎都有好处,可是你许给他们那么高的利,而且每月一结,商路可没那么快见到收益,到了日子拿不出那三分利,又该如何?”
面对李承章的疑虑,李云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这个他早就想好了。
“父皇,赵家军所用粮饷不过百万两,但债券能筹集到的远远不止这些,孩儿自会先留出一部分,用以每月返利。”
听了李云这番话,李承章眼中多了些赞赏。
不仅有奇思妙想,还十分周全,运筹帷幄。
“不错,有你这番话,朕就放心了,商路一事你可有具体的想法?这可不近是大炎的事,还牵扯到大楚,如何让大楚同意通商尚且是件难事。”
李云起身行了一礼,“孩儿心中已有主意,待回去后便写一份详细奏疏呈给父皇。”
李承章微微点头。
烛火熹微,光影交错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好,朕明日便等着你的奏疏,回吧。”
李云这才躬身行了一礼,离开了御书房。
只剩下李承章目光浑浊,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思捉摸不定。
李昭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外面。
“父皇,这件事你真的要让他去做?”
李承章眼中隐隐怒意,“你要有你皇兄这个脑子,还至于像如今这般模样,太子之位朕早就封了!”
李昭不服气的低下头,这个李云,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想法?
明明他在外面呆了九年,难道不是应该胸无点墨粗鄙不堪吗?
“父皇,孩儿知错了,日后孩儿一定勤奋用功,但是如果让皇兄筹措到了赵家军的粮饷,那太子之位不也是他的了?”
李承章沉默不语,眼底光芒闪烁。
“一切都还没有成定局,那些商贾不是还没有开始购买债券吗?你只需要在他之前筹措出赵家军的粮饷,太子之位就还是你的。”
李昭面色犯了难,他要是有办法,还至于大半夜跑到御书房来吗?
李承章又怎不知李昭的心思,随手拿起一个折子丢了过去。
“拿去吧。”
李昭不明所以的接过折子,打开一看,面上大喜过望。
“孩儿多谢父皇!”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李云自回到住处后,便奋笔疾书,将商路如何开展,怎么说通大楚皇帝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
紫儿看了眼天色,面带担忧给李云倒了杯茶水。
“公子,喝口茶歇会儿吧。”
李云接过杯盏,也只停下片刻。
“明日父皇就要奏疏,所以我需要在今晚赶出来。”
紫儿见李云憔悴面容,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公子又不是铁打的,再不休息天都亮了。”
李云摇了摇头,“不急,今晚不写完,明天也没心思应对债券的事。”
紫儿转过头,有些不解。
“债券?公子不是交给万宝商号的王掌柜了吗?会有什么事情?”
李云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目中尤为笃定。
“明日我们的债券怕是会引得众多商贾争相抢购,王仁年做不了主,自然会带着他们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