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林嘉言察哈尔的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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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昨天不是议了大半天,今天还得议啊?”

察哈尔把手洗干净,在林嘉言脸上捏了捏。

“过段时间其他部落的汗要过来觐见,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林嘉言自知身份敏感,一向不参与部落的政要事务,闻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段日子察哈尔很忙,林嘉言大部分时间都自己窝在家里看书写字,她的蒙语进步神速,已经可以大概看懂之前嫂嫂给的话本了。

“公主,休息会儿吧,莫把眼睛熬坏了。”莲心端来一杯热茶,看林嘉言已经埋头苦读一个多时辰了,忍不住劝她休息一下。

林嘉言揉了揉颈椎,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哦……已经看了这么久了,”林嘉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那我们去苗圃看看吧。”

“公主,”莲心无奈道,“您每日都要去看上好几遍,种子生长也是需要时间的,急不得。”

“唉,这不是无聊嘛。”林嘉言又跌回椅子上叹气。

外面天寒地冻,雪景看多了也觉得无趣,天天窝在家里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去嫂嫂那儿了又会被一群婶婶阿姨围着花式催生,虽说都是一片好意,但林嘉言清楚自己的身体,现下并没那么容易怀孕。每次面对热情的婶婶们,她都只得硬着头皮努力敷衍。

“额吉。”

听到阿明的声音,林嘉言连忙给他开了门。

“阿明,你怎么来了?”

最近可汗觉得阿明已经满了十岁,可以去兵营里锻炼了。于是就把他丢给了察哈尔,每日跟着他跑马练兵,林嘉言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额吉,追云要下小马驹了,你要不要去看?”阿明跑得满头大汗,眼睛亮晶晶的。

“好啊。”林嘉言正嫌无聊,掏出手帕给阿明擦了擦汗,披上外衣就跟他出去了。

马厩四周盖上了挡风的棉被,阿明带着林嘉言找到追云,追云正躺在地上呼哧喘着粗气。有人守在它的身后,等待着小马驹的降生。

“乌格勒大叔,还要等多久啊?”阿明蹲下身,摸了摸追云隆起的腹部。

“快啦,已经能看到蹄子啦。”男人呵呵笑着,伸手接住了弹出来的马蹄。

追云疼得在地上抽搐,林嘉言心疼地摸着它的头。随着追云的一次次喘息,乌格勒从它的身后慢慢把小马扯了出来。

刚出生的小马驹身上还裹着一层透明的胎膜,乌格勒把小马驹放在棉被上,挪到追云面前。

追云慢慢把小马舔舐干净,红棕色的小马四肢纤细,颤抖着挣扎站起。

“它好厉害。”林嘉言看到刚出生的小马驹颤颤悠悠地走向它的妈妈,忍不住感叹道。

“呵呵,再等一两个时辰它就能又跑又跳的了。”乌格勒看她一脸惊奇,笑着解释道。

林嘉言一脸神奇地伸手摸了摸小马的头,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丝湿润。

“对了,嫂嫂呢?她怎么没来?”

追云是都兰的马,按理说都兰这时候应该是最挂念的,但却没见她的人影。

阿明苦恼地挠了挠头,“额娘好像病了,父亲不让我打扰她,把我赶出来了。”

“病了?”不过几日没见,怎么病了。林嘉言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嫂嫂,你在休息吗?”林嘉言小心地敲了敲门。

“言言来啦,快进来。”

林嘉言推门进入,帐子里被炭盆烤得暖烘烘的。都兰靠在床上,床边围了几个要好的妇人。


帐子里阴冷潮湿,林嘉言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她已经被关在在这里整整一天了。

期间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送吃的,莲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且被关押,想必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林嘉言觉得这样下去,等不到察哈尔回来,自己不是渴死就是冻死了。

“哎。”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林嘉言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哎。”

这次连门上的锁链都晃动了几声,确定是有人来了,林嘉言挪到门边。

“谁?”

“我,阿吉那。”

门缝下塞进来一只水囊,林嘉言赶紧接了过来打开喝了一大口,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莲心怎么样了?”林嘉言扒着门缝,想要看一看外面的状况。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林嘉言还以为阿吉那已经走了,她抓出门闩晃了晃。

“很不好,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阿吉那的声音低低的,却没有回答她第二个问题。

“察哈尔回来了吗?”

情况越来越糟了,不能再拖了。

阿吉那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她一句:“你是细作吗?”

“不是,”怕他不信,林嘉言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是。”

阿吉那脸上写满了纠结,察哈尔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自己,要看着点公主,免得她又迷路崴脚什么的。而现在她被当成细作关押在这里,察哈尔也没交代过这种情况自己要怎么办。

“台吉快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阿吉那就果断离开了这里。反正等台吉回来,一切都会有结论了。

察哈尔在路上策马疾驰,军营里自己安排好了人群隔离和紧急救治,情况暂时稳定没有继续恶化。

不知道部落里现在怎么样了,察哈尔甩开马鞭,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知道察哈尔差不多快到了,阿吉那早早地就候在门口。

“台吉!”

看到察哈尔风尘仆仆的身影,阿吉那连忙冲上前去帮忙拉马。

“怎么样了?”

察哈尔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阿吉那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是什么怎么样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哑巴了?”

“台吉……”

察哈尔转头看着阿吉那,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安。

大帐中,众人还在商讨安排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瘟疫。布勒胡木一脸疲惫地按着额头,沉默不语。

察哈尔掀开帘帐,大步走了进来。

“台吉回来了?”

“太好了。”

“军营那边情况怎么样?”

众人欣喜地看向他。

察哈尔没有回答,屈膝朝布勒胡木行礼,“可汗。”

“嗯。”布勒胡木眉头微展,知道他既然回来了,那军营那边必然是暂时稳住了。

“公主那边是怎么回事?”

察哈尔刚刚先去林嘉言住的帐子里看了一眼,现在那里已是满地狼藉,桌椅都被砍翻,玲珑璀璨的宝石碎了一地,连她的床褥衣物都未能幸免于难。

“呵,那公主是南国派来的细作,部落的瘟疫皆因她而起,等眼下先度过了难关,这笔账定要找她好好清算。”

赤那听说那公主自打来了部落就一直独居在山脚下,想必察哈尔对她也是厌恶至极。

“有证据吗?”察哈尔锋利的眼刀甩了过来。

赤那愣了愣,感觉他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哼,南国人生性狡猾,证据岂会轻易让我们搜到。等到我这边空出人手,把她翻个底朝天,还怕找不到证据吗?”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察哈尔站起身,走到赤那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赤那被他可怖的威慑力压得抬不起头,却还嘴硬道,“证据在哪儿,台吉自己去问问便知了。”

察哈尔怒目而视,这些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冲进她家一通打砸,还把人抓去关押。这哪儿是抓什么细作,分明就是为了泄愤。

现在不是和他掰扯的时候,察哈尔转身大步离去。

林嘉言头埋在膝盖里,脑袋冻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察哈尔回来了没有。

门外锁链哐当作响,林嘉言迷茫地抬起头。

“公主。”

这帐子阴暗潮湿,这种天气下温度与外面没什么不同,呵气成霜。她居然被关在这里三天三夜。

她紧紧地裹着自己的双臂,试图保留最后一丝温暖。

察哈尔小心地把她圈进怀里,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团雪。

“察哈尔……”林嘉言终于得救,精神有一瞬间的松懈,差点就这样昏过去。但还有一丝残存意识在提醒她,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她去救,她不能倒下。

林嘉言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察哈尔,我知道怎么救他们,你带我去找车仁,好不好?”

“好。”察哈尔没问别的,抱起她就走。

车仁守着沸腾的炉子正在发呆。察哈尔突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屋里到处都躺满了呻吟不止的人,察哈尔一屁股坐在车仁面前的矮几上,撩开外袍。车仁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有个人。

“台吉,这是……”

“现在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药?”林嘉言很急,开门见山问道。

“我这……”车仁看了眼察哈尔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一本册子。

“都记在上面了。”

林嘉言连忙接过,一打开却两眼一黑。全是弯弯曲曲的蒙语,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给我。”察哈尔接过册子,一页一页地读给林嘉言听。

林嘉言侧耳仔细听着,没一会儿察哈尔就读完了,总共也没多少草药,大多都还是外伤止血用的。

“部落里现在能找到茯苓和甘草吗?”

车仁脸色灰白,摇了摇头。

“还差这两个最关键的药,缺一不可。”林嘉言心中快速盘算着。

“山上应该有,你带我去找。”

察哈尔愣住了。

“没用的,没用的。”车仁垂着脑袋,颤抖地抹着眼泪,“都要死,我们都要死,没用的。”

之前那场瘟疫车仁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人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死去,他却束手无策。对伤寒的恐惧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了驱散不去的阴影。

“镇定。”林嘉言沉声道,却因为身体虚弱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有办法的,你留在这里,把这几味药全部拿出来准备好,用最大的锅烧一锅热水,等我回来。”

林嘉言快速在册子上圈出了一堆记号。察哈尔心中诧异,自己不过只读了一遍,她竟然全记住了。

车仁呆滞地接过册子,还是起身去拿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还是要做点什么的,不至于就这样坐着等死 。


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自己的不适感总算好了一些,身子爽利了不少。

察哈尔和部落里的一众男人们也不在,没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林嘉言过得也还算自在。

没事就去都兰那里坐坐,陪阿明玩一玩,顺便还能跟着学点蒙语。

都兰手里拿着一件男人的外袍,用金线在内侧绣花。

“这是什么?”

林嘉言看她绣的纹样,不像寻常花草。

“这是狼神图腾,保佑扎那在战场上平安的。”都兰眼角带笑,温声跟她解释。

“哦……”

都兰跟扎那感情很好,这段时间听她讲了不少两人的往事。

“察哈尔以前的衣服也是我给他缝制的,以后该交给你啦。”

“啊?”

林嘉言看着衣服上复杂的刺绣图案,感觉脑袋都大了一圈。让自己穿针引线缝伤口还行,绣花这种手工活自己还真没搞过。

都兰很耐心,手把手地教她,可林嘉言绣了半天还是绣得歪七扭八,看不出形状。

“唉,看来我是没什么天赋了。”林嘉言叹了口气,想劝都兰放弃教自己绣花。

“没事的,我们这边刺绣纹样跟你们中原不同,你一时不习惯,慢慢来就好了。”

都兰用剪刀割开林嘉言绣错的针脚,重新下针修补,没有一丝不耐烦。

两人也垂头绣了大半天了,林嘉言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

看到都兰有些难耐地捶了捶后腰。林嘉言最近也发现了,都兰似乎有腰伤,每次久坐或是久蹲之后就会腰痛。

“嫂嫂,你腰不舒服?”

“老毛病了,”都兰笑着挺了挺腰,“之前生阿明的时候正值打仗,部落跟着大军奔波。没坐好月子落下了病根,每日都会痛上几回,已经习惯了。”

林嘉言回忆自己在学校上过的针推课,虽然针灸自己学得一般,但是推拿还行,之前在家没事也会给老爸老妈按按肩颈,效果不错。

“嫂嫂,我会一点推拿按摩,要不让我试试?”

都兰有些诧异,养尊处优的南国公主居然还会这些?

“弟妹身娇体弱的,不用在我这浪费力气,反正都是老毛病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嫂嫂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被这种病根影响身子呢,就让我先试一试,成与不成再说嘛。”

说着林嘉言就拉着都兰躺在榻上,都兰拗不过她,只好顺从。

撩开外袍,林嘉言把手搓热,掌根贴上都兰的腰窝,从脊柱两侧向外侧按摩,逐渐增加力度。

脑中回忆着人体穴位图,林嘉言用手指在她腰部的肾俞穴和命门穴进行持续按压。

都兰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言言,你真的会啊。我还以为你们南国公主从小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林嘉言动作一顿,脑子转得飞快。

“我从小不受宠,父皇不太管我。我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平日就爱好看点医术,不过从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今日若能帮嫂嫂的腰痛缓解一二,也算没有白费功夫了。”

听闻这么好的孩子从小没了母亲,还被亲生父亲冷落,无依无靠长大。都兰心中对她的疼惜更甚。打定主意要等察哈尔回来之后好好说说他,让他对公主好一点。

林嘉言给都兰按了半个时辰,都兰心疼她,起身不让她继续了。

“好言言,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你快歇会儿吧。”

一停下来林嘉言才感觉到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来了。

“这毛病一次两次治不好,我以后经常来给你按按,做几个疗程应该就好了。”

“疗程?”都兰不解。

“呃……就是多按几次的意思,我从医书上看来的。”

林嘉言双手颤抖地端起茶杯,赶紧低头喝茶。

“我们草原医术落后,蒙医只精通外伤,对于女子产后虚弱之类的问题,向来是没有办法。”都兰叹了口气,拉起林嘉言的手,感叹道,“还好有你,帮了大忙了。”

帮大忙谈不上,但是来到这里,只有都兰像长辈一样对自己关爱有加,林嘉言也想尽可能回报她。

晚上被都兰留下吃过晚饭,林嘉言回到自己的帐子里的时候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莲心帮她洗漱收拾她都一无所知。

深夜,外出了快一个月的大军回营,马蹄奔腾似雷声阵阵。

都兰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扎那老远就下了马,朝自己的妻子奔去。许久不见的两人深情相拥。

“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都兰捧着丈夫的脸,细细打量。

“一切顺利,没有受伤。”扎那抱着都兰的脸狠狠啃了一口,“想死我了。”

草原人民自由奔放,不拘小节,表达爱意一向也是热烈直接。

众人笑着起哄。

察哈尔骑在马上,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却没找到那抹纤弱娇小的身影。

“言言今天累了,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她身体不好,我就没叫她起来。”

注意到察哈尔的目光,都兰笑着解释道。

“我没找她。”

察哈尔尴尬地收回目光,夹了夹马腹先行离去了。

大军回营休整,扎那和察哈尔还要向可汗汇报此行战况,卸下战甲就进了大帐。

男人们兴致高涨,围坐在篝火前谈笑喝酒。

林嘉言被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隔着窗户看到外面人影憧憧,映着火光热闹非凡。

看样子是大军回营了,那察哈尔他们应该也回来了。

看这些人这么开心,想必这趟肯定很顺利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林嘉言揉了揉眼睛,还是很困。又回到床上,用被子隔绝喧嚣,继续闷头大睡。

议完事出来,天已经快蒙蒙亮了。扎那跟察哈尔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看着哥哥帐子里灯光摇曳,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家。察哈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帐子里。

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那女人竟然真的就一直不回来。好歹两人也是成了亲拜了狼神的夫妻,自己打完仗回来她也不来迎接一下。

察哈尔有些不爽地磨了磨牙,决定等天亮了就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公主。


看着林嘉言跟猫儿似的啃着碗里的一块儿牛肉,吃了半天还是一大碗。

“一岁的孩子都比你吃得多。”察哈尔迅速解决完自己眼前的饭菜。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的嘴边。

“放那儿,我自己喝。”林嘉言手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现在只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使筷子还不太利索,只能用勺子吃饭。

“等你吃完这块儿肉,汤都放干了,张嘴。”察哈尔现在对她了如指掌,根本不听她的敷衍。

林嘉言顺从地张嘴喝下。

“咳咳,在吃饭啊。”

布勒胡木突然走了进来,看到他俩的姿势,尴尬地咳了两声。

“父王。”

两人赶紧放下碗筷,起身行礼。

“公主身体还没好,不必多礼。”

布勒胡木自顾自地随意找个了地方坐下。

“这次你救了我们部落,先前的误会……我来跟你道个歉。”

林嘉言和察哈尔对视一眼,“可汗不必道歉,当时事态紧急,情有可原。既然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布勒胡木惊讶地看着她,“公主如此豁达大度,倒显得我们老头子器量狭小。罢了,待你身体好了,我们给你摆庆功宴,到时候再好好道谢。”

说完布勒胡木站起身,瞥了一眼旁边的察哈尔,抬腿踢了他一脚,“臭小子。”

布勒胡木走后,林嘉言一脸探究地盯着察哈尔。

“你干嘛了?”

“没干嘛啊。”察哈尔摸了摸鼻子。

林嘉言还准备再问,察哈尔又端起那碗汤,“吃完再说。”

林嘉言面色一苦,立马转身准备逃走,察哈尔长臂一展就把她捞回怀里,按在了自己腿上。

半推半就喝完了一碗汤,又吃下了半碗牛肉。林嘉言按着沉甸甸的胃趴在察哈尔肩上发晕,早已忘了之前要问什么了。

听到林嘉言在耳边打了个哈欠,察哈尔把她扶起来,“困了?”

林嘉言用力揉着眼睛,嘴巴微微嘟起。

“眼睛怎么了?”她最近总是频繁揉眼睛,察哈尔拉住她的手,掰开她的眼睑看了看。

“有点红。”

“发炎了吧,滴点眼药……”林嘉言及时打住了话头。

“什么眼药?”

“清热解毒的的草药……呃,滴一滴就好了。”

“滴眼睛里面?”察哈尔从未见过这种治疗方法,拧着眉头沉思,“什么草药?我让人去弄。”

林嘉言祸从口出,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得闷头往下跳。

“不用,都是寻常草药,车仁那里有现成的。”

察哈尔按照林嘉言的吩咐,把几种药草捣出药汁,用纱布过滤,收集进一个小碗里。

车仁捧着他的册子站在一旁。

“台吉,这是治疗眼疾的?”

“是的。”

“又学到一招。”车仁闷头记录,像个孜孜不倦的好学生。

“别傻站着,去给我拿点芦苇管。”察哈尔往他腿弯踢了一脚,打发他去干活。

察哈尔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青绿色的药汁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芦苇管。

林嘉言凑过来看了眼,又闻了闻,味道带着薄荷的清凉,提神醒脑。

“怎么滴?”察哈尔捏着手里的管子有点不知所措。

“就用管子吸一点出来,往眼睛里滴呗。”林嘉言说完就靠在椅子上,把头仰起,做好准备。

察哈尔捏着手里的细管,悬在林嘉言的脸上,看到她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孔,手指一颤,药汁滴在她的鼻尖。

“哎呀。”林嘉言抬手擦掉药滴,“你别紧张啊。”

“你别看我。”

“我不看你你怎么滴进去啊。”林嘉言好笑道。

察哈尔屏住呼吸,重新从碗里吸了一管。林嘉言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


察哈尔很喜欢把她搂在怀里,那是一种上位者完全掌控的姿势。但是也有一点不好,此时两人窝在床上,林嘉言坐在他的腿上,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咳……”这很正常,察哈尔别过眼干咳一声。

感受到那物的硬度和尺寸,林嘉言不安地挪了挪身体。

“别乱动……”再动就更把持不住了,每天洗这么多次冷水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察哈尔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岔开话题。

“父王说,这几日准备搞个宴会,当作给你的庆功宴,反正也快到年节了,大家提前热闹一下。”

“都这么久了,还庆什么功啊。”林嘉言没想到这么久了,布勒胡木还没忘记庆功宴这回事。

“你救了那么多人,大家都想好好感谢你。你养病养了这么久没出门,好多人都还没见过你,都想着趁这次一睹公主的芳容。”

“病体支离,形销骨立,哪有什么好看的。”林嘉言垂着头有些丧气,本来这具身体就瘦弱,再经过这次的受伤生病,整个人更显得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

“我的王妃沉鱼落雁,花容月貌,见过的人无不称赞仙女下凡,怎的还说出这种丧气话。”察哈尔心疼地抚着她颈边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虽说现在已经愈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但只要一想到她当时挥刀自刎的决绝,察哈尔的心就痛成一片。

“那你以后可得保护好我,别让我再受伤了。”感受到察哈尔的难过,林嘉言默默地收紧手臂抱住了他。

大帐内,灯火辉煌,围坐着一圈皇室贵族,没人面前的案几上都摆满了珍馐佳酿,众人谈笑风生,

大帐中央,几名金发碧眼的舞姬珠链遮面,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轻盈的长裙轻轻摇曳,看得林嘉言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还能在大草原上看到异国美女,这大长腿,这细腰,这饱满的酥胸……

舞姬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察哈尔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飘忽不定间,还与对面同样不敢直视的扎那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移开目光,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生怕自己多看舞姬一眼会惹身边人生气,察哈尔小心地用余光观察林嘉言的表情。竟发现她正盯着人家的身材看得入神, 嘴角还露出一抹痴痴的微笑。

“喂,”察哈尔捏了捏她桌下的手,“就这么好看?”

“好看啊,美女谁不爱看。”林嘉言头也不回,眼神还钉在别人身上。

察哈尔被她堵得无语,只能忿忿地喝着闷酒。

“公主殿下,休养了这些时日,身体可好些了?”布勒胡木看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有佳人相伴,欣慰地笑道。

“可汗,叫我嘉言就好,劳您挂心,我身体已经无碍了。”林嘉言起身行礼,礼数周全。

“哈哈哈,那就好。你先前病重,不仅察哈尔焦心,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甚是担忧啊。”

“是啊,我之前错过台吉大婚,今日头一次见到公主殿下,只觉得公主绝色,和咱们台吉那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啊哈哈哈。”

“台吉已经二十有余了,也该抓紧些,给咱们早日添个些王子公主热闹热闹啊哈哈哈。”

“咱们台吉英明神武,公主又生的国色天香,两人将来生的孩子那定是人中龙凤啊。”

……

听着这群人已经畅想到将来自己子孙成群了,林嘉言羞红了脸,掐了掐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