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就你金贵！”
她抓起地上的泥土和香灰摸到我脸上。
“给我张大嘴哭，哭得越丑代表你越孝顺，我们李家就越有面子！”
我抿嘴不从。
我是一个富家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婆婆眯起眼睛，掐住我胳膊上的肉狠狠一拧。
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哇地哭出声。
围观的亲戚们纷纷朝婆婆竖起大拇指。
“要我说，还是李辉他妈会调教儿媳！”
婆婆一脸得意，“都学着点儿，我这些招数可不轻易外漏！”
她和小姑子守在我旁边，只要我哭声一停，她们就掐我。
“来吊唁的人这么多，听不到哭声成何体统！”
我不堪折磨，推开她俩往外跑。
婆家亲戚拦在门口，谁也不让我离开。
婆婆上来甩我一个耳光，“还想跑，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
小姑子：“我劝你乖乖听话，这是我们李家对你的考验，只有通过了我们才会接纳你！”
“你要是非得作妖犯浑，那我哥不介意休妻再娶！”
她们把我压到棺材旁，再次逼我跪下哭丧。
我跪到双腿失去知觉，哭到呕吐，她们依然不肯罢休。
一天下来，我全身上下被掐得伤痕累累。
夜幕降临，我以为终于可以回家休息，婆婆却告诉我，晚上我得为表叔守灵。
02
他们在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边吃边喝边谈笑。
留我一个人跪在棺材边守灵。
婆婆：“按照祖辈规矩，孝子在治丧期间不吃不喝不睡觉，你给我记好喽！”
我瞪着她，“你想一尸两命吗？”
这边的习俗是死者放三个白天供人吊唁，然后再下葬。
就算我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婆婆冷哼，“少拿孩子吓我，当我没怀过孕吗，哪有那么容易就流产！”
为了防止我偷吃，她连桌上的贡品都收走了。
还安排几个表姐妹轮流监督我，只要我一打瞌睡就推醒我。
本来白天就滴水未进，此刻我更是饿得头晕。
嘴唇起了一层干皮，我跪在那里身体摇摇欲坠。
李辉的婶婶看不下去，偷偷塞给我一盒牛奶。
“喝吧孩子，婶婶管不了你家的事
，我看你是故意想害我们家倒霉，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小姑子：“你等着吧，看我哥回来怎么教训你！”
我瞪着她们，“如果李辉知道你们这样虐待我，他一定会阻止的！”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相爱多年结婚。
婚后李辉查出弱精症，几次试管才有了现在的孩子。
他比谁都在乎我们母子俩。
婆婆冷笑，“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儿子可不像你这么大逆不道，违背祖训！”
说着她拿出手机，点开李辉的号码。
“我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手机里传来呼叫提示音，我顿时大喜。
有救了！我们母子俩终于有救了！
听到李辉声音的那一刻，我哇地哭出来。
“老公你快来救我，我和宝宝快被折磨死了！”
“她们不让我喝水不让我吃饭，还用针扎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回应我的是一阵安静。
“老公？”
李辉叹口气，“冯瑶，事情妈都给我说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规矩就是规矩。”
“坏了规矩不仅让人笑话，还要被祖宗惩罚，所以你就忍忍吧，好不好？”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就算我能忍，孩子忍得了吗？你就不怕他有个好歹？”
李辉：“你能不能别乌鸦嘴，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咒自己孩子死！”
“我说的是事实！”
我忍不住朝他大吼，“你又是怎么当爸爸的？把孩子置于危险不管！”
李辉不耐烦，“我看你现在精神得很，哪里像被虐待的样子！”
“好了，别再烦我了，经理催我交报表呢！”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我呆在那里，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原来无论男人嘴上说着多爱你，最后他还是跟他妈一条心。
媳妇孩子受委屈没什么，老妈的命令不能违抗。
婆婆笑得近乎癫狂。
“看见了吧，全家上下就你一个不懂事的死玩意儿，还敢在这儿跟我叫板！”
她和小姑子再次把我拖到棺材旁守灵。
身心的双重打击让我再也坚持不住，跪了一会儿便晕倒在地上。
婆婆接了一碰冷水浇在我头上，逼我清醒。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我躺在
地上浑身发抖，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性命。
“你给我起来好好跪！”
见冷水不起作用，婆婆又拿出了大头针。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我彻底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她们架着跪在大街上，身后是长长的送葬队伍。
04
婆婆：“今天你表叔出殡，全村人都会在街边围观，你给我好好表现！”
“要是敢出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村里到坟地一共几十里路，别人都坐着三轮车和拖拉机。
婆婆却让我一个人步行，还要一步一叩首，全程不能停下休息。
“这是规矩！”
我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干哑，“你休想，我不可能照你说的做！”
除非我想亲手杀死肚子里的孩子。
见状，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
“李辉他妈，你也不行啊，人儿媳妇根本不听你的！”
“新媳妇第一年就跟婆婆唱反调，以后难管喽！”
“要我说啊，家里没个老头子就是镇不住！”
婆婆咬牙，“真是比咬人的疯狗还难驯，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我跟你姓！”
她和小姑子一人架住我一条胳膊，拖着我往前走。
每走完一步，她们就摁住我的头往地上磕。
孕肚太大，我根本磕不下去，她们便用蛮力狠狠摁我的头。
肚子被一次次重重挤压，不一会儿便传来剧痛。
“疼，我的肚子好疼！”
我喘着粗气呻吟，“你们快住手！”
婆婆拧着眉毛，“少给我装，想当年我都快生了还在地里抗麦子，屁事儿没有！”
她和小姑子拖着我继续往前走。
身下涌出一股热流，顺着裤子滴到地上。
“羊水，我的羊水破了！”
我惊恐地大喊，“快，快送我去医院，孩子要生了！”
小姑子吓得后退两步，“妈，怎么办啊？她不会真的要生了吧？”
她慌忙拿出手机给李辉打电话。
“哥，你快回来啊，嫂子羊水破了！”
“什么？”李辉大吼，“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小姑子哆哆嗦嗦，“我……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是她太娇气了！”
李辉大怒：“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婆婆劈手
婚后第一次回婆家过年，老公李辉被公司叫回去加班。
婆婆让怀孕八个月的我代替他参加亲戚的葬礼。
“你什么都不用做，露个脸就行。”
可当我到了现场后，婆婆却变了嘴脸。
“死的这个叔叔没儿子，你得替李辉给他送终！”
她和小姑子没收我的手机，压着我磕头、哭丧、守灵。
整整三天两夜，不让我睡觉，不给我吃喝。
我腹痛难忍，哭着求她们放过我。
她们却冰冷道：“这是规矩！”
老公也打来电话训斥我：“大过年的你闹什么闹？丢了我们李家的脸，我跟你没完！”
我彻底怒了，喜欢拿规矩压人是吧？
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家的规矩！
01
进门看到李辉的叔叔，我愣住。
问了其他亲戚才知道，死的不是眼前这位，而是一个远房表叔。
论关系，我完全可以不来参加葬礼。
“妈，您怎么不提前说清楚啊？”
害我挺着大肚子，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
婆婆眼一瞪，“果然是个四六不懂的玩意儿，表叔就不是亲人了？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说着，她递过来两块白布，让我一块披在身上，一块戴在头上。
“为什么别人只戴个白毛巾，而我却要披麻戴孝？”
婆婆斜我一眼，“你表叔没儿子，李辉是他后辈里唯一的男丁，自然要为他送终。”
所以李辉不在，让我代替他？
“不，我们说好了露个脸就走，怎么变成送终了？”
我连这位表叔的面都没见过，这不合理，我接受不了！
“放肆！”婆婆一拍桌子，“嫁进我们李家，就要守李家的规矩！”
她给小姑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将我堵在墙角，强行把白布裹在我身上和头上。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给李辉打电话！”
刚拿出手机，婆婆便一把夺了过去。
“明知道他在忙工作，还故意打扰他，你安的什么心？”
说着她猛踢我腿窝一下，我扑通一声跪在了棺材旁。
“给我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我挣扎着要起来，“你疯了吗？会伤到孩子的！”
婆婆死死摁着我的头。
“少跟我矫情，哪个女人不怀孕
夺过小姑子的手机。
“你是不是傻，这哪里是羊水，这是她尿的尿！”
“她想偷懒，所以故意当街尿尿，假装羊水来博取大家的同情！”
她薅住我的头发，“冯瑶啊冯瑶，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可惜逃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
“不，我没有骗人，我真的羊水破了！”
我哭着哀求婆婆，“妈我求您了，送我去医院吧！”
她一脚踢开我，“装起来没完没了了！”
绝望之下，我抢过她手里的手机。
“老公，你相信我！我肚子疼得不行，孩子马上要生了，你快帮我打120啊！”
八个月属于早产，没有医护人员在旁边是非常危险的。
回应我的是一阵冷笑。
“冯瑶，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愣住，“你说什么？”
李辉声音冰冷，“我们李家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当众尿尿，让我们在全村人面前出丑？”
“本来还有点心疼你，现在看来，你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妈！”他大声呼喊婆婆。
“今天就交给您了，该走的步骤一步都不要省，让这个女人好好认认规矩！”
“好嘞儿子！”婆婆一脸兴奋。
啪嗒，手机掉在地上。
此刻的李辉陌生得让我不敢认。
说好的永远信任我，保护我，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
身下热流一股接一股地涌出，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水。
“天哪，她见红了！快打120啊！”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意识渐渐模糊，我闭上眼睛，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