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声。

“这个疯女人上来就冲知舟哥动手，打她？我不打死她就已经算好的了！”

我爹也认出了地上躺着的人是苏婉，原本担心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着一张脸问。

“苏婉？你来做什么？”

“爸，我来接知舟……”

苏婉忍着疼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爹给打断。

“别叫我爸，我当不起你苏大夫的一声爸！”

“当初我死活不同意你和我家知舟的婚事，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知舟是乡下小子，你是城里人，知舟配不上你。”

“将来你返城了，吃亏的还是我们知舟。”

“可他不听啊！愣是和你结婚，还抛下父母搬去你那。”

“可你呢？返城名额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子回了城。”

“可怜我们家知舟，生病被你打进医院，连病都没好利索就拖着孩子回了家。”

“你滚！我们顾家不敢要你这种城里的儿媳！”

我爹气得浑身发颤，苏婉的身体也跟着一颤，望向我开口。

“知舟，你生病了？”

“嗯。”我说。

苏婉的声音却开始发颤，“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的质问，我笑了。

“我说了，可你只顾着和我说带秦智回城的事情，没听。”

苏婉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后，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

“对不起。”

可我不需要了。

上一辈子的经历太痛，让我知道，强扭的瓜它是不甜的。

苏婉不爱我，自然不会爱我的孩子，无论是安安还是我，都注定不会在苏婉的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开口，我主动说。

“苏婉，我们离婚吧。”

11.

面前的苏婉却愣住了。

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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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弯下的腰忽然就直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抬腿直接跟着来喊人的一起出去，而我也在哄睡了儿子之后，给我爹打了个电话。

“爹，我想带安安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我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欢天喜地。

“回家好啊！早就该回家了！你去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好？还是自己家自在！”

“苏婉终于想通了？不容易啊！等着，我和你妈给你宰头猪……”

听着我爹喜不自胜的声音，我有些于心不忍。

但很多事，不是一味瞒着就能糊弄过去的，再三犹豫后，我还是打断了他的话。

“爹，是我和安安回家。”

“没有苏婉。”

2.

我爹不傻，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我口中的话，继而怒道。

“苏婉那女人打算始乱终弃？”

“我就知道！这几天知青返城的名额下来，她打算自个走？”

“等着！爹来给你撑腰！”

我却拦下了我爹。

“没必要了。”

“七天后，我带安安回家，爹你来接我一下。”

挂断了电话，苏婉刚好出现在门口，她的衣服上被一层薄薄的雪所覆盖。

苏婉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皱着眉问我。

“七天后你要去哪？”

“知舟，你不是答应了我要把返城名额让给阿智的吗？怎么能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

苏婉的语气里满是责备，生怕我抢了她心上人的名额。

我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神色如常道。

“我给我爹打电话，带安安回家。”

苏婉愣了，“好端端地回家做什么？”

我看着她，面上的神情平静而又冷淡。

“我和你结婚十年，安安都七岁了，还没见过一次爷爷，我不该回去？”

苏婉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
感谢薛韵乐。

“小薛，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养猪厂说不定真办不起来。”

薛韵乐笑了，露出甜甜的笑，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和我说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对了知舟哥，我听说你和苏婉闹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一直忙着养猪厂的事，倒是让我把苏婉忘得一干二净。

想来，她应该已经和秦智回了城。

再过段时间，等有了新的名额，她就可以把和秦智的孩子接到身边，然后一家三口开启幸福的生活。

我无比庆幸当初苏婉嫌和我在一起丢人，不肯领证。

结婚十年，我们除了儿子安安外，再无联系。

如今她有了和秦智的儿子，也不会和我抢安安，真好。

薛韵乐见我久久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问题戳到了我的伤心处，立马开口向我道歉。

“对不起知舟哥，我只是随口一问。”

“红包就免了，以后养猪厂干得好，算我一份！”

8.

苏婉和秦智确实已经到了城里。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我临时变卦闹事，两人特意提前几天出发。

待在秦智温暖的家，秦智的母亲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小婉，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家阿智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阿智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几年下乡，我们都愁白了头。”

“还好有你照顾我们家阿智。”

“对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秦智母亲口中的话让苏婉的双手一抖，手中的热茶差点掉在地上。

还好秦智及时解围。

“妈，我们才刚回来，结婚的事不急的。”

“等解决了工作，一切都定下来再说。”

“也是。”秦智妈妈点头，又张罗着去给两人做饭去了。

秦智这才不高兴地问身侧的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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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却还是为自己找托词道。

“这不是工作太忙？知舟，你也知道，这边就我一个村医……”

我却不想再听她的借口，转身回了里屋。

苏婉忽然就生气了。

“知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阿智还发着烧，我担心你和儿子，特意跑回来看你们，结果你就摆脸子给我看？”

“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回来！”

“那就别回来。”我说。

我是认真的。

十年了，我名义上是苏婉的丈夫，其实连室友都不如。

每次她回家，不是睡觉就是指使着我做这做那，和个大爷一样。

只要我有一点做得不合她的心意，她就会皱起眉头，将我数落一番。

连带着安安，也要被她数落乡野小子不懂规矩。

回想从前，我是真的爱苏婉，才会对她的苛刻一再容忍。

可苏婉，分明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如今我想通了。

握不住的沙，就扬了它。

既然苏婉不爱我，那我就放手，继续回家做我的养猪人。

3.

我和苏婉的吵架以苏婉摔门而出结束。

其实我压根没想着和她吵。

我还有七天就要离开了。

这几天，我打算把自己和安安的东西收一收。

再去把邻里邻居的东西还一下，就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了。

可我没想到，秦智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黑色毛衣，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想想前些天我打算从存钱的铁罐里拿点给安安扯布料，却不见的钱，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可我没说话。

已经要走了，苏婉的钱花在哪、花给谁已经不重要了。

但秦智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他扯着身上的新衣裳问我好不好看。

“这是苏婉特意去城里给我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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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安安的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颓废的躺回了床上。

13.

苏婉的腿伤的不重，一周左右就能回去。

可她愣是在这赖了个把月的时间。

期间她想尽办法接近我和安安，都被无情拒绝。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帮我给猪喂食却差点呛死小猪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冲她开口。

“苏婉，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苏婉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讨好似的跑到我面前开口。

“知舟，你改变主意了？”

“我想好了，你和安安跟着我回去，虽然没工作，可我一个人的工资够养活你们的了。”

“之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我却打断了她口中的话。

“苏婉，结婚十年，你给过我多少钱？”

“安安身上的衣服，你买过几件？”

“你的所有钱，全都给了秦智，至于我和安安，你想都没想过。”

苏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

“阿智个人在这边不容易，我想着……”

我却笑了。

“他不容易？他好歹有一份收入，如果连他都不容易的话，那我呢？”

“你知不知道安安长这么大了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为了能有钱扯块布，我一个大男人每天趁着他睡着做些补衣服的活计挣钱，攒了好久才攒了一罐子的钱，却被你拿去给秦智买了新衣服！”

“苏婉，你到底有没有心？”

积攒了两世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心口畅快了许多。

苏婉低下头，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知舟，我不知道那些钱是你攒下来的。”

“但我向你保证，等到了城里，我一定……”

我却猛地甩开她的手，指了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