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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太太逃跑后,失忆大佬他疯了向苒盛扬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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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森王

    男女主角分别是向苒盛扬的其他类型小说《冒牌太太逃跑后,失忆大佬他疯了向苒盛扬小说》,由网络作家“炳森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向苒跟着盛扬到了他的房间。正中间也是一张中式木质大床,只不过顶上有帐子。大概是靠北临水,蚊子多?窗外是横七竖八的枝丫影子.......打量完毕,向苒的心率稳了下来,她在谋划如何开口劝说盛扬去对面她那个房间睡觉。谁知盛扬竟然去把房门关上了。“你们男人应该是不怕蚰蜒的吧?”向苒试探着问。“我是不怕,但是我怕万一这间房子也有虫子,你半夜鬼叫,吓坏大家,所以还是待在这儿陪你。”盛扬笑道。“这里也会有吗?”向苒不可思议地问。“说不准哦。”“那怎么办呢?”向苒站起身,去翻柜门.......突然手一滞,回头对盛扬笑,“有毯子和薄被子耶!那,我给你弄个地铺行吗?”盛扬反问:“为什么要睡地铺?”向苒把毯子往地上一铺,一边铺边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

章节试读


向苒跟着盛扬到了他的房间。

正中间也是一张中式木质大床,只不过顶上有帐子。

大概是靠北临水,蚊子多?

窗外是横七竖八的枝丫影子.......

打量完毕,向苒的心率稳了下来,她在谋划如何开口劝说盛扬去对面她那个房间睡觉。

谁知盛扬竟然去把房门关上了。

“你们男人应该是不怕蚰蜒的吧?”向苒试探着问。

“我是不怕,但是我怕万一这间房子也有虫子,你半夜鬼叫,吓坏大家,所以还是待在这儿陪你。”盛扬笑道。

“这里也会有吗?”向苒不可思议地问。

“说不准哦。”

“那怎么办呢?”向苒站起身,去翻柜门.......突然手一滞,回头对盛扬笑,“有毯子和薄被子耶!那,我给你弄个地铺行吗?”

盛扬反问:“为什么要睡地铺?”

向苒把毯子往地上一铺,一边铺边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男人啊!你想啊如果房间真的有虫子,就会先骚扰睡地上的你,为我转移赢得宝贵的时间,反正你又不怕,对不对?”

盛扬苦笑:“可你有必要把毯子铺到离开床这么远的地方吗?”

“窗外就是水,临水靠财,旺男人的。”向苒铺完床,扔了一个枕头给他,“我先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

盛扬对着她的背影,嘀咕:“敢情你是把最勇敢的男人当工具使啊?”

“有用,才使啊。”向苒随口回他。

说了又不免暗暗后悔。

这话倒是有一番歧义。

不过没几分钟,歧义就“消失”了。

向苒把卫生间开了一条小缝:“盛扬,盛扬!”

盛扬正生气呢,突然听到有人用蚊子般声响的音量在喊他。

额,莫非她改变主意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他确认是向苒在喊。

“怎么了?”

“那个.......我姨妈突然来了,你能不能去隔壁房间我的一个小包里,拿个卫生巾我?”

听起来还有几分喜悦嘛。

盛扬咬了咬牙:“好的,我去!”

没多久他回到卫生间门口,敲门:“我拿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夹住卫生巾:“没错。是这个!”

-

向苒在卫生间“折腾”了一回,洗漱完才出来。

盛扬从房门外进来。

“你出去了?”向苒问。

“刚刚在阳台抽了一支烟。”

盛扬脱掉鞋,仰面躺在地铺上,冷眼看着她。

向苒暗暗好笑。

反正她大姨妈来是真的。

这下好了。

她把胸膛挺了挺,有种原本需要找借口推脱,现在莫名来了个正当理由,底气仿佛也足了起来。

难怪前几天开始就有些胸涨呢。

她躺到床上,伸手按着开关:“我关灯了?”

地上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啪嗒”房间的灯熄灭。

只窗外隐隐有些亮光。

按理说灯光暗了,会变凉。

但盛扬却觉得有一种燥热.......

得逞不了的燥热。

向苒听到他踢开被子的声音,偷偷朝地上看了一眼——他什么都没盖,仰面躺着,自己在给自己揉脑袋。

难不成,他头又疼了?

过了好久,地上那人终于不发出任何声音了。

向苒竖起耳朵,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唔,这男人不打呼呢。

-

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向苒有些睡不着。

又担心盛扬身上不盖点什么会不会着凉。

她在黑暗中起身,轻手轻脚地去捡起地上的被子,觉得这地铺靠背,还对着空调风口,真有些凉。

要不......喊醒他去床上睡?

可就在手摇触碰到盛扬额头的刹那,停住了。

算了,男女授受不亲。

她把手里的薄被搭在他腰上,正想走,一阵淡淡的烟草味袭来,男人伸臂拉住了她,向苒差点站立不稳。

“别动!”盛扬起身,扶住了她,“一起去床上睡吧。”

向苒没有吭声。

但盛扬拾了地铺上的薄被,已经坐到了床上,他拍了拍床沿:“过来。”

向苒略微犹豫,也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男人身旁躺下。

盛扬躺着仿佛也很规矩,没多久呼吸声已经沉下来,比刚才还沉重些。

向苒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她伸手把薄被往胸前提了提,他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寒气……

向苒终于放下心来,准备阖眼,盛扬却翻了个身,侧对着她,这样一来,两个人的鼻子不过相差几毫米。

向苒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怎么还不睡?”他问。

“肚子有些胀........”

过了片刻,他突然伸手向她摸来,几下就挑开了她睡裙的系带!

向苒忙按住他的手:“盛扬......那个......会弄脏床单。”

男人没有出声,轻轻地手下移,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有些迷糊地问:“是这里吗?”

好半天,向苒才知道他想帮她捂肚子。

他身上的确还有些凉,但是他的手心真是烫。

-

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对她。

这样......是怎么样呢?

向苒看到了电视剧里那些恩爱的标本情侣,一贯对此嗤之以鼻——肯定是假的。

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傻X,譬如她老家寨子的那些又懒又穷又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温柔的男人,哪怕是偶尔的温柔——除了大学英语俱乐部认识的一个姓卫的男生。

没错,向苒当时可能暗恋了他。

说不出喜欢那个男生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的彬彬有礼,可能是因为他对女性朋友的照顾和尊重。

所以——原本她和盛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啊。

如果没有这笔“交易”,他们不可能躺在一张床上。

他这么对她,是因为他以为她就是“苏以晴”。

一个出身显贵,身后有人撑腰的千金小姐。

扒去这层身份,她不过是那个他正眼也不愿意瞧的,甚至是连他的行李箱轮子也不能触碰的佣人。

不是吗?

向苒苦笑。

哪怕片刻的温暖,她都不需要!

她不能让自己上瘾!

她发脾气似的用力推开他的手!

盛扬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向苒回答。

他重新把手搭在她肚子上,轻轻地揉着:“肚子还难受吗?”

“不了。”向苒冷冷地回答。

可盛扬没有出声,只是依旧帮她一遍又一遍地揉着小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而曾阿姨更像霜打的茄子杵着等她。

一见向苒下楼,她愁眉苦脸走到向苒跟前:“小姐,我有话和你讲。”

向苒跟着曾阿姨到了房间,关上门。

她转身:“你要讲的......我知道了,盛扬他——搬出去住了。”

“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其他。昨晚——小富帮盛总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在他的领子上面发现了一道口红印子。”曾阿姨描述地颇为艰难。

向苒错愕。

“所以,向芗小姐,你怎么会搞成在这样 ?”曾阿姨第一次指名道姓地喊了向苒的全名,“一味地避开和盛总相处,能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说实话,就他这样家世的年轻又有能力的男人全H城能有几个?如今就是我们小姐亲自来,我们也得说服她要巴结人家啊。现在事情弄成这个样,以后怎么办?”

向苒无动于衷,但她心里好像也有些不好受。

虽然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只是演员,没必要在这种剧里面动真感情 。

但依然有些心烦意乱。

曾阿姨叹了口大气:“苏管家和你续的这一个月的合约里并没又撇开一些东西,你心知肚明,否则不会要求在最后一个月向苏家狮子大开口,要那么多钱。有些话我也不想讲得太透。只是我会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这里的情况告诉苏管家。后续......你自己想想看怎么向苏家要钱吧。”

曾阿姨说完就愤然走了。

留下向苒一个人在房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一拳打在床铺上:“真是钱难挣,盛太太难做!”

发泄完,向苒很快就平静下来。

还是那句话,她是为自己考虑,这并没有错。

像夏芸说的那样——在同等条件下,少做就是赚了。

人都是利己的。

她有什么错?

可是别人不这么认为,

譬如苏跃。

苏跃在晚上打电话来。

他的语气尚算和气,并没有和曾阿姨那样提到佣金的事,但他让向苒想想办法尽快把盛扬哄回来。

据说是苏家和盛家之间马上会有个合作,希望向苒不要因为夫妻之事,影响苏家的大局,伤了夫妻的和气。

向苒口头上先答应了。

只是她虽然学过了很多技巧,比如捡菌子的技巧,比如答题技巧,但是没有学过如何去哄男人。

何况盛扬这样年纪的男人,岂是愿意谈精神恋爱的?

-

向苒一筹莫展,这些天对苏跃谎称自己在思考对策——实则是拖延时间。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婆婆”蒋玉来电话了!

对着向苒一顿输出。

在婆婆眼中自然都是媳妇的不是。

向苒怀疑是小富告的状。

但这事似乎也怨不得她们——从她们的角度来看,她这个“盛太太”是有些奇葩。

向苒有些屈服了。

主要是不想自己快到手的钱出什么意外。

她开始编辑微信,准备发给盛扬。

只是措词不大满意,删了几遍,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不过很快曾阿姨又给向苒带来了一个消息。

原来苏以晴在香港的有个堂哥叫苏以枫,他是此次和盛家产业相关项目的苏家代理人。

明日下午苏以枫想要来锦绣山庄拜访,希望晚上能和盛扬一起吃个饭。

这事有些棘手。

这样的情况下要让盛扬赏脸吃晚饭可不是易事。

但睡觉前,向苒最终还是给盛扬发了条直白的消息:[明晚有空吗?我堂哥苏以枫想约你吃饭。]


半个小时前,曾阿姨找到向苒:“小姐,这都快三个月了,盛总失忆还没好吗?之前医生不是说他这种是暂时性的失忆吗?一般恢复地比较快啊。”

“应该没有吧!没和我提过。怎么了?”

“是这样的,苏管家想让你确认一下盛总是否真的失忆,听小富说盛总经常吃药片的,要不你最好现在趁着盛总不在,去房间看看他平常吃什么药?最好拿手机拍一下。”

向苒皱眉:“怎么苏管家突然想起这个?大晚上的。”

曾阿姨神秘地说:“他想要知道,总有他的道理吧。”

“我平常都不进盛扬房间的,虽然他不在,可进去拍药瓶也......不好吧?万一里面有监控呢?”向苒有些不耐烦。

曾阿姨催促:“谁会在卧室装监控啊。小姐!快去吧,时间不早了,苏管家等着照片呢。”

向苒硬着头皮进到了盛扬卧室。

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药瓶子,只能翻箱倒柜地去找起来。

因为苏家要让她拍照,向苒难免有些做贼的心态。

刚打开床旁边的抽屉,她就发现了几个药瓶,标签是英文的。

瓶子底下,还压着一些文件。

向苒拿出来,咔咔一顿乱拍。

一看照片,好像把文件也拍进去了,正想着会不会涉及泄密啥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脚步声,她觉得是盛扬。

向苒立马把抽屉带上,反手打开衣柜,藏进了衣柜中。

躲进去后,向苒才后悔。

万一被发现,如何解释是个问题,总不能说是在柜子里躲猫猫吧?

她轻轻地推开柜子,撑了一条缝。

往外看去,男人一边走,一边在解扣子。

他在脱衣服,额——确切来说是在脱湿衣服。

从侧面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步履也不稳。

突然他抱着头,缓缓跪在地上,表情痛苦。

没多久,便栽倒在地毯上。

向苒探头一看,他在地上蜷缩着,还握拳捶了几下后脑勺,连身体似在微微颤抖。

向苒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忽然,男人一动不动了。

她赶紧推开柜子门,跑到他身边,把他的头托起:“盛扬!盛扬,你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向苒知道他头部受过伤,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掏出手机拨打120:“喂,是120吗?这里是——”

忽然她手腕被紧紧握住:“别.....别喊120,让小陈送。”

男人睁开了眼睛,头发上都是汗!

他似乎没有力气说话,只看着向苒......

“好,我不打120,我打给小陈。”

盛扬这才点头,闭上眼睛,神情松懈下来。

只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向苒看他这副模样,很怕他突然死了。

如果他嘎了,那她就是第一个目击者,说不准还要被喊去做笔录,到时候她的身份肯定会穿帮。

怎么办?

她把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搭着他的颈动脉,一手握着他手腕上的脉搏,生怕脉搏没了。

盛扬躺在向苒腿上,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随之他觉得头痛也正在缓解,很快就缓过气来。

其实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衣柜外面露着的裙角。

所以知道她在里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藏在卧室衣柜里,什么情况要躲起来呢?

东西有翻过的痕迹,盛扬心里一片冰冷。

本来他的打算是想去抽屉找止痛片吃完后就一直呆在房间,在房间熬着她.....

可他竟然倒下了,差点失去意识。

-

女人的手指温腻柔软,仿佛熨平了他的心,仿佛也没那么生气了。

盛扬的意识已经恢复,可他不想睁开眼睛。

他打算索性装到底。

-

小富穿着衣服出来看到向苒一行人出门:“太太,这么晚了,你们出去?”

“盛扬淋了雨,有点感冒了,小陈送他去医院。你先睡吧!”

盛扬心里想,他这位妻子很聪明。

他只说了只言言片语,她就知道自己是不想声张。

小富是母亲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汇报给母亲,然后他母亲的嘴又不严,他肯定不想让母亲知道。

而如果是120来,门岗和保安必定会有人知道,这小区的物业是盛家产业的一部分,说不准事情会变味传到爷爷或者叔叔耳朵里,影响他的计划。

再者,别墅小区里还有盛家其它的生意场上的熟人。

半夜叫急救车,难免会引人注目和猜想。

所以,抛开她刚才躲在自己卧室不知道偷偷对他干了些什么,其余的环节——说实话,她做的很好。

而且,当小陈让她一起跟着来医院,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甚至连脸上的焦急和害怕,好像也是真的。

想到这,他反握住了她的手........

向苒以为盛扬是无意识地想抓住什么东西,所以任由他握着,还附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是去宋总名下的医院,小陈还打电话给宋总了。”

盛扬暗暗好笑。

可转念一想,不知道为何,鼻子有点酸。

身体的虚弱,让人的心智变得脆弱。

似乎真的需要抓住一些什么。

他就这么一直抓着她的手,从车上到了担架上,依旧没放开。

-

宋楠已经到急诊室门口候着了。

一见到盛扬昏迷不醒的样子,也急了,可跑上前一看到盛扬还抓着老婆的手,又觉得事情可能没他想象地那么严重。

宋楠“咳咳”两声:“只是进去做过检查,又不是生离死别,盛扬你先松手!”

盛扬这才睁开眼,虚弱地开始回答医生的问题........

-

做完一系列检查的盛扬一推出来。

向苒就迎上去。

医生告诉她——盛扬主要是创伤后遗症引起的头疼,再叠加病毒感冒造成的发烧加剧了身体不适,才会晕倒。

“留院观察一晚,先挂水吧!”医生说完就出去和宋楠交代一些细节。

-

向苒坐在病床旁。

男人的侧脸有些消瘦,迎着病房混沌的‌光线,他黑长的睫毛仿佛飞累的‌小翅膀,落下漆黑阴影。

他没什么反应,好像睡着了。

向苒松了一口气。

哎!

刚才也真是快吓死人了。

不过既然他没事,那么她应该可以拿到这个月的“全勤”。

马上月底了,万一他挂了,苏跃这么精明,说不准这个月的佣金苏跃要怎么和她结算呢。

她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哎,幸好你活着。

男人忽然睁开了眼,嗓子发哑:“我没事。谢谢你帮我打电话给小陈。”

“是不想惊动人?”

“对。”

“你有点发烧,知道吗。回来的时候淋到雨了?”向苒问。

“嗯,没有打伞。”他淡淡地说道。

“这么大的雨,你也不打伞?”

“嗯。”

向苒心想他就是有病!

明明车里有伞,就算没伞,他一个电话,也会有人给他送伞。

有钱人淋雨,在她看来就是活该。

“你平常......我是说你受伤后,经常会头疼吗?”向苒指了指他的脑袋问。

“只是最近有两次........”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丧。

“别担心,医生说后面会痊愈的。”

盛扬依旧是“嗯”了一声。

突然两个人不说话了,病房安静地似乎能听到点滴声。

“你——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男人忽然开口。


“嗯”了一声。

一时之间,两人就没话讲了。

盛扬穿着正装,正襟危坐地吃豆花,不能不是说是鹤立鸡群。

底层人民最爱看热闹,路人肆无忌惮的打量。

“热吧?”向苒看着他额头碎发上有汗珠。

穿这么多,西装领带的,热不死你。

嘿嘿,这么辣,辣不死你,哈哈哈!

“嗯。就吃这么多吧,吃不下了。”盛扬把勺子搁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碗——是不是PPE材质?”

向苒吓唬他:“肯定不是。”

“你不怕?”盛扬问。

“我刚才用的是瓷碗。”向苒笑眯眯地说。

“那为什么给我用一次性碗?”

“因为你没说啊。”向苒拍拍他肩膀,“你怕的话,我用勺子抠你喉咙,你吐出来?”

“用勺子?”

向苒举起勺子:“嗯。”

“那不要了,走吧。”盛扬站起,他解松领带,“难得出来,到附近的湖边散散步?打包的东西让小陈拿车上去?”

向苒想了下,也好。

就当打发时间了。

-

夏天已悄悄第过去,初秋的晚上已经不那么炎热。

堤岸两边种满了高大的合欢树。

粉色的扇形小花点缀枝头,给夜晚增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高大的男人与她同行。

曾经瞧不起她的男人,如今甚至还有些“讨好”、“挑逗”她的举动。

实在有点梦幻。

多少次,向苒也幻想过这样的生活。

但每次看到两个登对的男女,她就开始扼杀这样的想法——我一无所有,我不配奢望一段关系,我要的是能体面的生活,而不是爱情这种奢侈品。

“我脸上有东西?”盛扬停下来问,“怎么一直看我?”

“嗯,有东西。”向苒点头,胡乱用手指去戳了一下他的鼻梁,“帮你弄掉了。”

盛扬被她这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是什么?”

向苒胡诌:“是花瓣。”

“你嘴巴上也有东西。”盛扬看着她。

“什么东西?”向苒睁开眼睛。

盛扬伸出大拇指,在她柔软的下唇上蜻蜓点水,极近暧昧地摩挲了下,轻声道。

“你猜猜?”

他又俯身往前几公分,

冷不丁伸长手臂,掌心穿过她黑发,牢牢扣过向苒的后脑勺,垂首贴近。

向苒觉得他的长睫在面上碰触,像犬类动物的狎昵。

男人声音沙哑:“我想尝尝——”

含住向苒的下唇,后半句话含糊不清地渡进了温热的唇齿间。

向苒感觉双腿就要站不住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和成年男性靠的那么近。

男人的身躯贴上来,温度迫切滚烫,向苒最后竟然被带着跌跌撞撞往后退到树上。

她睁开眼,轻轻推开他:“这样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到呢?”

男人停下来,眨眼:“有什么?我们是夫妻,好吧?”

“我想回去了,今天走了很多路,我腿酸。”向苒平缓了呼吸,提出合理建议。

哪知盛扬似乎领会错了什么意思,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那我们回家去。”

吓得向苒在车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最后只能在车上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是七上八下,一点都不敢打马虎眼。

甚至想,如果有轻功的话,她都想跳车。

呜呜,好可怕呢。

向苒偷偷地把脑袋朝车窗方向移了移,想维持一个相对的安全距离。

不想盛扬又伸手把她头伏到他肩膀上。

向苒僵硬地脖子都快断掉了。

只得装作醒来的样子,伸个懒腰问:“到哪了?”

“家门口。你醒得真及时。”盛扬笑道。

-

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向苒径直往楼上走,连曾阿姨和她打招呼,都没敢停留。

可盛扬跟在她后面,也上了楼。


自从那天送了一盘苹果去盛扬书房后,曾阿姨每晚都会弄一叠水果,交代让向苒送过去。

送进去后,总是小陈到门口接过盘子,向苒也从来也没看到盛扬吃过,怀疑曾阿姨的心意都进了小陈肚子。

至于水果左右不过苹果、猕猴桃、火龙果之流的东西,可难为曾阿姨切的精细,摆盘的还精致。

曾阿姨还特地交代——不能送梨。

向苒觉得很搞笑,曾阿姨那么迷信,怎么没本事把自己小姐给喊回来搞好夫妻关系?

何况,盛扬那人看起来是个多疑的。

向苒觉得自己如果是盛扬,说不准怀疑别人下毒呢。

毕竟仇家把他头都给砸破了。

一醒来又多了个妻子。

-

夜朗星稀,夏日蝉鸣。

在室内待久了,向苒脑子有些发胀。

她穿着拖鞋,披着亚麻的披肩走到小花园,这个宅子是新装修的,花园里的花木都栽种了没多久,只有几枝月季和夜来香开着花儿。

她想起在西南大山的晚上,天边的云像火烧一样,晚上七八点钟有时天还亮着。

那里的晚上很凉。

不像江浙这儿,有一股湿热。

坐在秋千上,她的脑袋渐渐放空。

忽然,发现露台上有火星闪烁,很明显有人在抽烟。

是谁呢?

那个位置应该是盛扬的书房?

他抽烟的吗?

册子上没提,估计苏小姐也不了解。

向苒抬头,那人似乎也在看向她。

向苒从秋千上下来,提了提滑落的披肩,汲着拖鞋进屋上楼。

走到盛扬的书房门口,她刚探了下头。

穿着白衬衫的盛扬一只支着拐杖,一手手夹着烟问:“楼下有蚊子吗?”

他不说还不觉得。

一说,她倒感觉腿上是被咬了一个包,有点痒。

向苒笑道:“有,所以逃上来了。”

男人哼笑了一声。

向苒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正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

听到那人问:“不进来参观一下吗?以为你很好奇。”

向苒收住脚步,回头笑得灿烂:“好呀!确实好奇。”

书房里放了一些书,柜子里还有一些画。

窗前有一台天文望远镜。

向苒突然想起自己打扫的尚程公寓盛扬里也有一架天文望远镜,而且储物间还有很多体育器材,估计也是盛扬的东西。

见向苒看得仔细,盛扬说道:“明天我出差了。”

“哦。一路顺风。多多保重!”向苒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地打量橱窗里的摆件。

“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是呀,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进来吗?平常看你总是锁着门。”向苒不知道好歹地问冷着脸的男人。

“可以啊,不过.......你进来干什么?”

向苒随时一指望远镜:“看星星啊。”

盛扬指着天文望远镜:“会用这个吗?”

向苒摇头:“不会,但可以学啊。”

“过来!”他像招呼小狗小猫一样说道。

向苒顺从地走过去,支着脑袋问:“这个......还能用吗?”

“虽然闲置了,但应该能用。”盛扬试着调整了一下架子,“这是我大学时候买的望远镜,它的口径是280,焦距2800MM,想看星星吗?我调了一下。这个季节,最容易观测到的是‘夏季大三角’,天琴座的织女星,天鹅座的天津四,还有牛郎星是三颗亮星,你过来看看。”

“最上方的那颗,最亮的是什么星?向苒问。

“是织女星。”

向苒又问:“牛郎星呢?我们能看到牛郎星吗?”

“在斜下方,牛郎星是天鹰座的。而天津四就是鹊桥渡口,古代传说中牛郎和织女相会的地方。”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向苒三分佩服七分恭维,就是表情有些浮夸。

果然男人冷冰冰地说道:“这是观星最基础的常识。你的那位堂兄苏以荣不是天文摄影爱好者吗?”

啊?苏小姐的堂兄是天文摄影爱好者吗?

册子上没写,但是向苒善于临场发挥,她说道:“懂这些知识是一回事,但能让别人听懂是另一回事,别人讲的都不清楚,而你讲的特别清楚,一下子就让我记住了。”

这马屁拍得大概不错。

盛扬捺了捺嘴角,把烟头摁灭:“以后你可以和你的堂兄一起去撒哈拉沙漠观星,我一般隔两三年也会去一次,一般是在埃及南部靠赫尔达附近。”

以后?

像她这种人是不敢想以后的。

不仅不敢想,甚至不敢提。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这些有钱人。

他们有确定的下限,所以可以畅谈以后,展望上限。

“好呀,不过我还是跟你去会比较名正言顺一些吧。”向苒笑着回答。

但笑容里却有一丝伤感。

显得楚楚可怜。

盛扬从小学画,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十分善于捕捉表情。

他没有再呛她,而是支着拐杖自顾自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你想进就进,书房门不锁。”

“哦,知道了。”向苒见他打开了电脑,便说道,“我先回房间了。”

“水果呢?”

“啊?”向苒一头雾水。

“今天怎么没有水果?”他头也不抬地问。

哦,这不还没到点嘛。

曾阿姨估计还没切好吧。

“待会给你送过来。”向苒心想得赶紧去催催曾阿姨。

谁知男人又说:“让曾阿姨切好后就直接端过来就行,你不用特意走一趟。”

呵呵,有必要直接戳穿她吗?

虽然她讨厌削水果,但并不是不会削。

只是有些活干多了,就不喜欢了。

人都喜欢坐享其成,只有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会从洗洗刷刷、切切剁剁中寻找乐趣。

-

第二天向苒起床的时候,盛扬就走了。

向苒在月末回了一趟苏家别苑,拿到了一笔佣金。

苏跃告诉她一个消息——盛扬要回翼行集团了。

向苒问:“他要从外企辞职?不是还在外面出差的吗?”

“听说是在交接,估计顺便维护一下国外供应商和客户吧。”苏跃抚了一下袖口,“向小姐啊,盛二公子的身份今非昔比了。你可要上点儿心。”

“哦?”

“盛扬回到集团最终应该会执掌集团,而盛扬的叔叔——也就是现任的盛董事长刚动了个换肝手术,盛扬的堂哥一直旅居英国,无心回国接班。所以.......我们大小姐这个夫婿选得还真是不错。”

向苒试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你们小姐回来?你看现在盛扬都能出差了,他脑子没什么大碍。”

苏跃苦笑:“我也希望如此啊。大小姐那边我们会想办法,你这边尽力笼络好盛家人。在盛家的细节记录的越详细越好,这样对你和我们都有利。”

“好!”向苒点头。

“回去吧!丈夫不在家,多陪陪你婆婆。盛家的亲朋好友、盛总在生意场上的朋友也要主动结识,你如果一味的避而不见,反而引人怀疑。”苏跃说道。

向苒心中抱怨:远香近臭,苏跃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有本事,你到时候让苏以晴去跪舔她婆婆吧。

哼。

但向苒刚拿了一个月的佣金,不至于呛他,只笑着说了声“好的。”